技术员 发表于 2019-12-24 19:17:37

[传奇故事] 开封灌汤包

[传奇故事] 开封灌汤包

  平地一声雷,
  
  炸晕了王掌柜
  
  民国11年春节刚过,还在正月里,北京城内大栅栏一家临街的店铺前,突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,一块牌匾徐徐挂到了这家店铺的大门框上,上书“王记开封灌汤包子铺”。好热闹的北京人纷纷拥进店铺,要先尝个新鲜。
  
  北京人,天子脚下的子民,什么没见识过。这前门大街上,就有当年乾隆爷御笔亲题的“都一处”烧麦铺,有打元朝就有的“月盛斋”酱肉脯,有专门为朝廷大臣们定做鞋子的“内连升”鞋铺。但是,凡是吃了开封灌汤包子的人,一个个都是边抹着嘴边挑大拇指,连声叫好。怎么好?告诉您,爷,这开封灌汤包,从外表看没什么,可是您轻轻一咬,嘿,满嘴流油满嘴香,那包子里就藏着回味无穷的汤水,不咬不知道,一咬真奇妙。那滋味,别提多美了。
  
  开店的掌柜叫王老七。四十多岁,人长得精明,办事也滴水不漏。到北京后,开业之前,他就提着点心、茶叶、干果、酒水四大样先拜了各方“码头”。什么“码头”?就是前门大栅栏一带有头有脸的人物。
  
  这前门一带,最有能耐的人物是谁?是马四爷。马四爷虽然脸上有几粒浅浅的白麻子,其貌不扬,可是在前门一带,只要他跺跺脚,地皮就得颤三颤。这马四爷自然也在开业大喜的日子口到了包子铺。他被请进了雅间,亲口尝了这包子。他刚刚咬了一口,就愣了,呜呀呀,天底下还有这等美味的包子?我他妈的什么包子没吃过,就说那天津“狗不理”包子,那是当年老佛爷最爱吃的,虽然也好吃,但与这开封灌汤包比起来,还是有区别的。
  
  马四爷就举起小小的包子,细细地看,这不就是一个包子十三个摺吗,那他是怎么将这肉汤灌进包子里面去的呢?这肉汤又是怎么拌的、用什么料拌的呢?
  
  这时,门帘一挑,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。将一碗巴凉巴凉的酸梅汤放到了马四爷的面前,说了句:“爷请用!这汤喝了败火。”马四爷一看,眼直了,怎么呢,这姑娘长得太水灵了。马四爷不管不顾,盯着姑娘不放。
  
  这姑娘是王老七的姑娘王媚娘。王老七难道不懂江湖,不知道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姑娘推到马四爷面前,就如同将羊羔送到狼嘴里吗?不,那王老七早打听好了,这马四爷虽然人五人六的,可是他的底儿太潮儿,宫里的太监。光绪皇帝“驾崩”,“宣统”下台后,他才出的宫。所以,他马四爷根本就没有男人的欲望。
  
  可是呀,王老七算计错了。马四爷太监是真的,他虽然不能行男女之事,但是他懂男女之事呀。他马四爷能混出个人样来,靠的是什么?一靠偷盗宫里的宝贝儿起家,二靠民国新兴起的军阀做靠山。马四爷投靠的是北京的督军刘将军。这刘将军见到漂亮的女人就不放手。马四爷一见王媚娘,立即想到了刘将军。他琢磨,如果把这河南妞儿送给刘将军,就会发笔大财了。
  
  马四爷想到哪儿就干到哪儿,好事决不过夜。他从包子铺回到家,就立马去了刘将军府。可是,不凑巧,刘将军刚刚开拔,上了南方。什么时候回来暂时还不清楚。
  
  马四爷就寻思,这也好,趁刘将军回北京之前,我把这美事儿给他做妥贴了,那不更好。于是就把王老七叫到自己的家,一二三四说了这桩婚事。
  
  王老七一听,张大嘴巴半天没合上,吭吭唧唧了好一会儿,吐出几个字:“马四爷,这事儿可能得拂了您老的面子。媚娘她早就定下了。”
  
  “男方是谁,给我退了!”
  
  “爷,这是娃娃亲,又是世代交,怕……”
  
  马四爷“啪”地往地上吐了口浓痰说:“那好,我让刘将军把你这姑爷抓了丁,让你们死了这份心。滚!”
  
  王老七不知是怎么回的家,一路上他都在寻思,如何能摆脱这困局?
  
  谁不给我脸,
  
  我就扒他的皮
  
  马四爷在王老七面前吃了个软钉子,心里就恨恨的。他威风惯了,岂能咽得下王老七这口气。于是就派手下人去河南,查找谁是王媚娘的姑爷。
  
  半个月后,手下人回来了,说查了,王老七的姑娘在老家根本就没有定亲。马四爷心里骂道:好呀,你个王老七,耍弄起我马四爷了。
  
  这真叫人算不如天算。马四爷刚要让人找王老七,刘将军那儿出事了,阵亡了!马四爷好半天没醒过神来,他要考虑的是下一步。


  下一步,应该不会再找王老七什么麻烦了,不。马四爷最信奉的是老佛爷西太后的一句名言:“你让我一时不高兴,我就让你一辈子不高兴!”你个王老七刚刚到北京天子脚下混饭吃,就敢不买我的账,那日后你还不成了精?我怎么地也得把你搞垮了!
  
  怎么搞垮王老七,最好就是北京城再开一家开封灌汤包子铺。可是,从明朝到大清,北京城这不才开了第一家灌汤包子铺吗?到开封请一家来不是那么容易的,没有第二家。那就找他王老七的麻烦,挤兑垮他。可是,北京城的老百姓也不是好惹的,他们现在吃惯了这开封灌汤包子,你要是光天化日之下找王老七的麻烦,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。马四爷思来想去,就打算将王老七做包子的秘密拿过来,然后再自己找人开一家这灌汤包子铺。但是他知道,但凡有一手绝活儿的店铺,都把商业秘密视为身家性命,命可丢,手艺决不外传。王老七也是。他虽然雇了工,包括捏包子的,跑堂的,可是在拌馅这一关键口,他都是自己动手,而且不让外人进去看。
  
  马四爷在北京四九城混了半辈子,哪路人没交过?什么难关没经过?他找到了顺天镖局,花大价钱请了个武林轻功高手,要他悄悄地蹿上王老七的后厨房,揭开他屋上的瓦,将他做灌汤包子馅的秘密偷看来。
  
  那武林高手于是悄悄潜入王老七的家,轻轻地上了房。他也真是高人,在房上走来走去,竟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。可是呀,就在他刚刚揭开房上的一片瓦时,房内突然响起了一阵“钉铃铃”的铃铛声。武林高手再一看,天,自己手上的瓦片下竟牵着一根细细的丝线,而丝线连着房里的铃铛。此时,房内的王老七已经冲出了房,站在院子里冲房上高声喊:“哪个贼人,竟跑到我家房上来行窃?”吓得那武林之人施展轻功,“嗖”地溜了。
  
  马四爷一计不成,也顾不上什么了,让手下人去王记包子铺找茬儿,不是在包子里吃出臭虫了,就是在酸梅汤里喝出虱子了。可是,那王老七遇到这事儿,不急不恼。他赔着笑脸,不仅全免单,而且还送上一点小钱。马四爷听说了,就冷笑说,我倒要看看你王老七能抗多久?
  
  探得包子秘诀,
  
  岂料黄雀在后
  
  话说这王老七虽然处处提防,可是也感到身心疲惫。他没有料到,到这天子脚下谋生也是这么难。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早早为媚娘寻个好人家,早早地将她嫁出去,他马四爷也就可以死了这份心了。这不,王老七至今还不知道刘将军已经死了。
  
  这天中午,正是饭口时分,店内人多得都站着等座了。王老七在店内巡视。就这当口,突然有一个老太太趔趔趄趄从外面走进来,还没等人上前扶她一把,她就“砰”,重重摔在地上。这下子王老七乱了分寸,不知如何是好。这时,就见有个青年男子分开众人,上前给老太太把脉,还对王老七说:“掌柜的,没大事儿!”说着,用右手死死地掐住老太太的人中穴位。不消一会儿,那老太太长长地叹了口气,缓了过来。那青年背上老太太出了店铺,招手叫了辆黄包车,给了车夫点钱,让他把老太太送回家。
  
  王老七对那青年感激不尽,忙要把他让进雅间,可那青年执意不肯,说我吃几个包子还得去干活呢。这一说话,王老七就听出来了,青年男子也是河南人。一问,果不其然,这青年男子是许昌人,姓袁,叫袁纪仁,来北京城三年了,在一家老中医那儿学习医道。
  
  打这以后,这袁纪仁经常到包子铺吃饭。这天,王老七就硬拉着袁纪仁喝两盅,王老七和他一聊一说,就动了心思,忙冲里面喊媚娘,说给我们上两碗酸梅汤解解酒。那媚娘一进来,袁纪仁就慌乱得不行。媚娘看到袁纪仁,也是脸“腾”地红了。当媚娘出去后,王老七就把话挑明了。袁纪仁一听要招他当女婿,倒地便磕头,说:“岳父大人受我一拜!”
  
  王老七说,我家媚娘嫁给你可以,但有一条,我就这么一个姑娘,我不愿意她远走高飞,我想招个上门的,你可愿意?袁纪仁说,我父母早就双亡,我是独身一人,任凭岳父大人定夺。
  
  王老七真是高兴啊,待打烊后对家里人一说,他的两个儿子表示这事儿太草率了,还说和袁纪仁只是一面之交,怎么也得去查访一下他的家呀。
  
  王老七急了,说,查什么?他家里都没人了,查谁?再说,那天他侠肝义胆的举动是我亲眼所见,难道假了不成?再说,这不成,那不成,难道真的要把媚娘推到刘将军那儿才行?俩儿子一听,也是这么个理,就不再说什么。俗话说,择日不如撞日。王老七很快就让袁纪仁和媚娘成了亲,小夫妻就住在王老七家,恩爱无比。
  
  时光过得真快,转眼就到了夏天。袁纪仁自打和媚娘成婚后,就没再去老中医那儿,在王记包子铺帮助打理。可是,他多少次走到后厨时,都被王老七笑眯眯地拦住了。
  
  这一天午后,大太阳把人烤得能出油。连树叶都打蔫了。王老七一家照例午休,睡一小觉,好攒足了精神在下午再干活。袁纪仁睡不着就走出家门,信步往城内西边溜达。
  
  西边是和平门城楼,再往西就是宣武门城楼。袁纪仁是顺着琉璃厂往西走的。这琉璃厂两边都是古玩字画店,百年老店,古色古香。在这大夏天,一进去就显得特别凉爽。袁纪仁拐进了一家店铺,径直往里走。这时打里面走出一个人,笑眯眯地迎住了他。他不是别人,就是马四爷!
  
  二人一落座就直切主题。那袁纪仁得意洋洋地说:“爷,您老这招儿真高!我不仅睡了那小娘们儿,还探得了灌汤包子的秘密。”
  
  马四爷也不插话,支起耳朵只管听。那袁纪仁说:“您猜这灌汤包子为什么要配上酸梅汤,其实,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灌汤包子为什么出在开封,因为开封曾是大宋朝的国都。”
  
  马四爷不耐烦地说:“你别老给我绕圈子!”
  
  “是。灌汤灌汤,为什么能在包子里灌进汤?就是因为他王老七是把肉冻包在包子里。他熬出了肉冻,然后切成一方方小丁块,包在包子里,待蒸熟了一咬自然满嘴流油。可是,冬天弄肉冻好办,夏天怎么办?他就只能用冰,用冰把肉汤降温成肉冻。这冰可不是到处都有的,只有当年开封国都,给皇家解暑,明朝、大清朝在北京城给皇家降温,才应景会有干这一行的。王老七给客人上酸梅汤,不过是遮眼法。他到了夏天是时不时地要买冰的,可以说,没有冰,他这灌汤包子在夏天就没法子做!”
  
  马四爷唾了口唾液,骂道:“操,这个王八蛋,这么简单,把咱们都蒙在鼓里。”他接着问:“那他这肉冻都是什么配料呢?”
  
  袁纪仁显出尴尬说:“爷,小的这事儿还没搞到手。我走近后厨,那个王老七就他妈的窜出来,找个理由把我支开了,我没法子进后厨呀。”
  
  “那小娘们儿对你怎样?”
  
  “好,一百个好!我算是掉进温柔乡了。”
  
  “那就好。”马四爷边说边从抽屉里取出几包东西说:“这是慢性药,谁吃了,不出三个月,就得瘫了。你呢,回去找个空子给王家两个儿子下了,要记住,分开下,别让他们察觉出来。王老七两个儿子先后成了废人,他自然就得把拌肉冻的秘方传给他姑娘,到那时,你,啊,哈哈哈哈。”
  
  从马四爷处出来,袁纪仁不敢再耽搁,急急地往回赶。但是,当他刚刚拐过一处墙角,就看到墙根那儿蹲着一个人。那人一伸腿,袁纪仁差点跌倒。那人掀开头上的草帽,“呼”地站起来说:“我看见了!”袁纪仁立时傻了,这人是他的大舅哥王大宝。
  
  王大宝一把攥住袁纪仁的右手说:“走!”说着,也不管袁纪仁同不同意,拉着他就走。袁纪仁这才感到王大宝的手就仿佛是一双钢钳,钳得他动也动不了。
  
  王大宝拉着袁纪仁走到天桥附近一家老酒馆,要了一斤高粱烧,和袁纪仁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开了,喝到半酣,那王大宝脸一黑叫道:“马小六!”
  
  袁纪仁一哆嗦,问:“哥,你说什么呢?”


  王大宝死死地盯着袁纪仁说:“叫你呢!马小六!我叫错了吗?”
  
  “哥,饶了我吧!我也是为了混口饭吃!”
  
  呸!你和你干爹真行,给我们演了这么一场好戏,骗了我老爹,骗了我妹妹,还想把我们王家彻底搞垮。为了查访你,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。什么学医的,什么河南人,都他妈的是编的。你说,这账咱们怎么算?”
  
  “哥,任你说!我听你的!”
  
  王大宝一把薅起马小六,把他拖到旁边一家代人写书信的人家,让马小六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事儿都抖落个干干净净,然后让马小六在纸上签字画押。出了那家门,王大宝招手雇了辆马车,让马车夫直往西山而去。
  
  马小六此时吓得浑身似筛糠,早尿了裤子。一个多时辰后,马车到了西山脚下,王大宝将马小六扯下车,就像拖死狗似地把他拖到一口枯井旁,说:“马小六,我打小在少林寺学武,师傅要我不杀生,可我今天得破例了。”
  
  马小六闻听,早吓得魂飞魄散,那王大宝哪还容他再说什么,一下子将他推入枯井中。
  
  黄昏时分,王大宝回到家中。此时,一家都急得不行呢,不知袁纪仁和大宝到哪儿去了?大宝冷着脸,“啪”,将马小六的供词往桌上一拍,说:“我让他远走高飞了!”
  
  釜底抽薪,
  
  冰厂老板见利忘义
  
  马四爷没多久就探听到马小六失踪了。可是,这事儿,他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。他明白,马小六十有八九遭到不测,再想探听王老七灌汤包子肉冻的秘方已经不太可能。那怎么办?对,就从冰上下手。
  
  马小六探听到的情况没错,灌汤包子要靠往包子里注入肉冻,这是灌汤的关键。在古开封,在北京城,都有世代相袭的采冰人。他们在三九寒冬,用钢锯在河里割下厚厚的冰块,用现在的度量来说,相当于2米长,1米宽,半米厚左右的冰块,然后用马车送到自家的冰窖里,用棉被盖上。到了夏天,卖给皇家,卖给需要的商家。那冰块因为又大又厚,五六天才能化完。
  
  北京的冰厂老板姓冯,叫冯开顺。他从祖辈手上接过这门手艺,忙个冬天,歇个春秋,到了夏天,只管盘出冰块就是钱。
  
  这天,冯开顺刚刚吃完了晚饭,正捧着话匣子听梅兰芳的京剧呢,就见马四爷带着十几个帮凶突然登门拜访,这让冯开顺大感意外。因为他知道这马四爷是市井一霸,他不会来买他的冰的。他来我这儿,是夜猫子上宅,没事不来呀。冯开顺的心就“扑扑”乱跳。但是冯开顺也不是平常人家,你想呀,谁能在北京城内采冰,没有后台能行?那还不家家都采冰卖去了。冯开顺祖上多少年都是走的皇家的路子。所以,他冯开顺和马四爷可谓井水不犯河水。
  
  马四爷开门见山,说从今往后,你这冰不能再卖给那王老七了,要卖,也得提高十倍的价再卖。说完,马四爷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,递到冯开顺的面前,“我也不会让你吃亏,每月奉送你500块大洋怎么样?这张银票是一千块,权当见面礼!”
  
  冯开顺乐了,他盘算着:我每年采同样多的冰,可是一下子就多赚了多少倍的钱,傻子才不干呢。我得罪王老七也是得罪,得罪马四也是得罪。他王老七终归是个外乡人,而马四是这城里一霸呀。罢罢罢,我就两眼一闭,管他什么天地良心呢。
  
  马四爷坐在冯开顺的屋里,因为他这屋下面就是冰窖,此时,就感到丝丝凉意袭来,比自己家舒服多了。这一舒服,马四爷就动开了小九九。他想,日后我如果能把这冰厂接过来,那可就太美了。想着说着,心里冷笑道:“用不了多久,坐在这儿的就是我马四爷了!”
  
  果然,当王老七来到冯开顺这儿买冰时,冯开顺两手一伸说:“从今儿起,冰涨价了。昨天一块冰一块大洋,今天起一块冰十块大洋。”
  
  王老七不解,问为什么?冯开顺说,不为什么,这冰厂是我开的,我想涨就涨。再说了,现今军阀混战,时局混乱,我这冰厂不知什么时候就开不下去了呢。
  
  王老七明白,这一切都和马四爷有关。他咬咬牙,买了几块冰。回到家,他就立即将全家人召集到一处,说:“咱们得走了,回家吧!这偌大的北京城容不下咱们。”儿子女儿老婆一听,都明白了,一块冰十块大洋,那这包子还有什么赚头?
  
  半个月后,“王记开封灌汤包子铺”歇业了。
  
  再说那冯开顺,自打王老七不再买他的冰后,其他小门户的人也极少买他的冰了。冰卖不出去,就换不回钱。这一日,他揣着马四爷给他的那张银票去兑现,刚刚递上去,就被赶来的警察抓了起来。说这是赃物。
  
  冯开顺说这是马四爷亲手送我的。警察“呸”了他一脸唾液,放你妈的屁!马四爷自己到局子来报的案,说一张银票被盗了,想不到竟是你冯开顺。”
  
  冯开顺的家被抄了,封了。他也进了白纸坊北京第一模范监狱。家破人亡不说,他还成了臭狗屎。可是,还是有人到监狱来探他监了。冯开顺一看,不是别人,竟是王老七。冯开顺恨不能地上有条缝,他悔恨交加地说:“我不遵商道,贪图眼前小利,让马四这样的坏人得逞,报应呀!”
  
  王老七劝道:“冯老板,别太难过,捱过了这关,就是光明。不过,咱们经商的,到了任何时候都应该讲究和气和谐呀。”
  
  冯开顺频频点头,泣不能声。
  
  又是半个月后,正是秋老虎最热最闷的时节,那马四爷竟死在自己千辛万苦算计来的冰厂老屋内。怎么死的?邪了。那间屋子突然之间地陷了,墙塌了,马四爷被砸在了里面。
  
  警察勘察后也百思不得其解。那屋子下面的冰窖,一垛垛的冰全化了。冰窖成了水窖。水泡土墙,哪有不倒的道理。警察细闻闻,满窖都是浓浓的盐味。谁进去撒下大量的盐让冰溶化的?无从查起,成了一个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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